孔子论色
孔子曾感慨:“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。”(《论语·子罕》)他还曾告诫人们:“少之时,血气未定,戒之在色。”(《季氏》)可见,在“色”的问题上,孔子保持十分警惕的态度。
对于如何解决“色”这个问题,孔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,我们不妨将之称为“软硬兼施”,即“硬抑制”与“软疏导”相结合。
所谓“硬抑制”,也就是克己复礼。孔子曾对颜渊说:“克己复礼为仁……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(《颜渊》)即克制自己,用外在的规范来约束自己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,将声色犬马的诱惑降到最低点。只有在生活中处处留意自己的言行举动,避免在细节上出小问题,才不至于在“色”上出大问题。这种主张颇似墨家的苦行,虽行之不易,然若能坚持下去,可以获得自我道德感的巨大升华。
所谓“软疏导”,也就是诗乐怡情。孔子看重诗与乐的陶冶、教化功能,常教导弟子要“学诗”;他酷爱音乐,同别人一起唱歌时,如果听见人家唱得好,“必使反之,而后和之”(《述而》)。为达到陶冶性情的功效,孔子重视诗歌和音乐的选取,强调将其中思想纯正、曲调和顺的加以提倡,而将那些放荡、无节制的加以摒弃。前者以《诗经·关雎》为典型,孔子称赞它“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”(《八佾》),这样的诗可以中和内心的不平,合理抒发情感而不至于放纵欲望;后者以“郑声”(即郑国的乐曲)为代表,因为“郑声淫”(《卫灵公》),那些弥漫淫秽的音乐使人放纵情感,不利于养成中正平和的性情。
【清】改琦《孔子圣迹图·学琴师襄》
孔子这套“软硬兼施”的方法,能够使外在的规范逐渐转化为内在的操守,经过不断的陶冶和修养,最终可以达到“从心所欲,不踰矩”(《为政》)的理想状态。到那时,“色”就不再是一个问题了。
本文原载台湾《人间福报》2012年12月10日,经作者授权独家刊登。